【如果“我爱你”三个字是最好的安全感,拥抱的力量就足以治愈一切】
妈妈:蒋翠英
女儿:刘莹
刘妈妈坐在化妆间墨绿色窗帘旁边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儿莹子,不时的说着:“真好看!”
这是刘妈妈第一次到重庆,也是十几年以来第一次这么亲密地和莹子依偎在一起。从2007年,莹子到重庆工作开始,她就知道,自己和妈妈一样要强,一切都得靠自己。
1983年9月的午后,伴随着广播里的音乐响起,医院妇产科传来哇哇的哭声,莹子出生在了湖南一个普通的家庭里。
杨绛先生在《我们仨》里这样描述她和钱中书先生及女儿:“我们这个家,很朴素;我们三个人,很单纯。我们与世无求,与人无争,只求相聚在一起,相守在一起,各自做力所能及的事。碰到困难,我们一同承担,困难就不复困难;我们相伴相助,不论什么苦涩艰辛的事,都能变得甜润。我们稍有一点快乐,也会变得非常快乐。”
莹子儿时的快乐是小伙们一起的过家家;是爸爸托着自己游过小河的对岸;是奶奶枕头下私藏的糖果;是妈妈蒸屉里洋溢着热气的花生包。那种快乐,和杨绛先生书里一样真实中带着小确幸。童年就如白驹过隙般溜走,美好充满十个春夏秋冬。
又一个和平常日子无异的放学下午,莹子被姨妈接着回家。远远地望着那辆白色车体、红色十字的车辆,里边装着那个把小小的莹子放在大腿上,用胡茬刺着她咯咯笑的人。快乐的时间就此戛然而止,爸爸永远的离开了她和妈妈。
爸爸去世后的日子里,莹子只能在天黑后见到妈妈,每天看着妈妈就着热水,吃着盒子里的方便米饭。妈妈日益消瘦,却在吃饭时一个劲的往莹子碗里夹肉,嘴里念着“长身体,多吃多吃!”
湖南12月的天气,在夜空中哈一口气也能看到暖意。生病住院的小莹子偏偏遇上暖气坏了,刘妈妈下意识地将莹子的脚捂到怀里,一点一点的让脚背和脚心发热,心里却一直在挣扎,为什么生病的是女儿不是自己。
2007年,莹子带着对重庆的无限憧憬将自己扎根在这片土地上,开始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。可能故事总是发生在12月,对于莹子来说,这是爸爸离开后又一个晴天霹雳。正在吃饭的莹子接到老家表妹打来的电话,妈妈查出乳腺癌,需要做手术和化疗。
将工作再三协调,莹子在妈妈手术后第一时间赶回老家医院。看着虚弱的妈妈看向自己的时候,莹子强忍着内心对妈妈的心疼,不敢掉一滴眼泪。因为她知道,她的情绪直接影响着妈妈的病情。
医护人员给刘妈妈换药,莹子帮忙打开妈妈的病号服,正常胸部是有肌肉和脂肪的,看着妈妈手术后的胸部皮包骨头,医生用镊子敲着妈妈的右胸,像敲着一个乌龟壳一样,莹子一手抱着妈妈,一手紧紧攥着妈妈的手不敢多说一个字。
一个星期的照顾,莹子必须赶回重庆工作,妈妈原本就没打算把自己病情告诉女儿,临走的时候依然不停地说:“工作好好加油,在那边照顾好自己,你不用担心我。”
离别总有千言万语,莹子却很克制,怕多说一个字,两母女都会落下泪来。以至于,12年后,刘妈妈再次说起这件事情依然唏嘘:“我手术后,莹子赶到医院门口的瞬间,我当时整颗心就落下了。”
现在莹子在重庆有了自己为之奋斗的事业和家,每年寒暑假从不缺席回去看妈妈,也做好妈妈和自己一起生活的准备。即使生命中有再多波折,莹子也相信自己能如妈妈般坚强。
如果“我爱你”三个字是最好的安全感,那么拥抱的力量就足以治愈一切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