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晚一顿哭天哭地肯定的,我爸流着泪蜷缩在沙发角,我妈已经起不来了,我弟媳还是傻傻的楞楞的在自己屋里坐一会儿,抱着孩子在门口张望一会儿的反复着,北方农村里基本上都是族人,沾亲带故的,一波一波的人听闻变故来安慰我爸,当然也许包括了心理活动不一样的人来:我爸相当于电视里演的那种一个族里的长老那种,很有权威,谁家有矛盾,谁家有大事都要请我爸出面调和或者商议决断,所以我爸威望很高,很要强,有些被压制了多年的对我爸不满的人也有。还有我弟的同学听闻赶来的,陆陆续续到两点多,他们不断的安慰,无形的不断的在强调我爸妈幻想不可能了,接受事实!快三点我站起来跟大家说各位叔伯,散了吧,让我们安静一下,缓一缓吧。于是大家陆陆续续带着叹息走了。我锁了大铁门,去看了下我弟媳,我抱着傻愣愣坐在那里的弟媳的肩膀说有我们吃的就有你吃的(为什么说这些呢,后面再说原因),无论发生什么你都是我的好弟媳,都是我家的人!我弟媳眼里憋着泪花抬头看着我哭出来问你:大姐,就这么没了么?他早上才给孩子答应了晚上买鞭炮回来的,就这么没了么!
她把头蒙在厚厚的棉被里嘶吼着哭起来。等她哭的声音稍微小点时,我跟她说我觉得先给你哥通个信,现在或者明天早上都行,你爸爸妈妈那边咱们多痛苦都压到明天早上说吧,我怕他们承受不住,这一夜就只有熬天亮了。
她点点头,我叮嘱她躺下保持体力后回到了我爸妈屋里,两个还在哭,我儿子迷茫的问我为什么大家都在哭。我扶着我爸妈分别合衣躺下后我关了灯,黑暗里是沉沉的叹息声和抽泣声,我也躺下眼泪止不住的留着,怕我爸妈出意外,不断的起来听听喘息声是否正常。怕我弟半夜醒来了喊医院的门没人给开,零下十几度被冻到,万一我弟弟半夜缓过来很虚弱喊不出来,这么冷活活冻死怎办,我急得不得了,起来在院里拨通了120说明是晚上车祸那一场的家属,强调了我的担心,我小心翼翼讨好的想让他们派人去看看万一我弟弟半夜缓过来了呢? 小地方的120中心并不繁忙,工作人员耐心的劝说我没有这个可能了,送来的时候已经死了一个小时了,医生不会出错了。一通120彻底击垮了我的防线,彻底断送了我的幻想,我又开始哭,哪怕已经死透了,我还是担心他冷
原来我急着提前回来是这个原因,一切都是上天注定安排了的,我们都被命运操纵了。不敢想象我没回来的话那晚上我爸妈会成什么样子。
万幸我爸妈提前两天回来了,不敢想象再晚回来,他们在外地要听到这事该怎么样。
2004年我有个和我从小一个学校的学妹考到我们学校,中秋快放假了,我神神叨叨给学妹打电话让她请两天假提前回家,用各种理由劝说她别等放假再回家,一定提前回家。她听了我的第二天就回了,离中秋还有两三天呢,结果那天晚上她还没到家,他哥哥在回家路上被车撞身亡。她到家看到的事满屋子的人和哭泣的她父母。一个多月后,学妹哭着跟我说幸亏我劝她提前回了,要不然她连她哥最后一眼都看不到了。
我神神叨叨有历史案例的